【巍澜】盲目的爱情（校园） 02
今天元宵节了！
嚎叫了一个下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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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文课在下午第一节，打完起床铃，还有一半的人没醒。
沈巍抱着一叠卷子走进教室的时候，就跟五十几个眼睛半闭不睁的人打了个照面，还有一个压根趴着没起来的赵云澜。
同桌狠狠地抽了赵云澜一巴掌，“快起来，考试了。”
赵云澜挣扎着撑起来，眯着眼睛试图在沈巍身上聚焦，然后哀嚎一声，‘不是吧，开学第一节课就摸底？”
一边的小胖子很悲伤，“不考一下，沈老师哪知道我们有多差？”、
赵云澜使劲晃了晃脑袋，灌了一口水，“行，那就让沈老师摸摸我的底。”
同桌：“…沈老师看了你一眼。”
赵云澜：“我声音很大吗？”
同桌：“有点儿大吧。”
赵云澜毫不在意，拿起笔飞快地写上名字，还抽空想了想不知道沈巍喜不喜欢校门口那家烧饼，行云流水一路向前，终于把答题卡一翻，到了作文。
“受？？？”
这他妈是啥作文题？？？
赵云澜惊了，脑袋也清醒了不少，暗叹这个沈老师真不一般，看着斯文又正经，居然出这样一个题目。怎么发挥才能显得端庄一点？
终于收了笔，赵云澜长舒一口气，跟着发了疯一般跑出去上厕所或者透气的人溜出了教室。
班长感叹，“这次题目怎么这么老啊。“
旁边也有人立马啧啧啧接话，“居然让我们写爱？这都是什么考古一样的作文了啊。“
赵云澜麻了，“你们说啥？题目是爱？“
周围已经有人开始笑了，“你没睡醒吧？你知不知道刚才我们考的是语文啊？“
赵云澜恨不得一头栽下楼，“…完了。“
“你写的什么？“
“受。“
“…….“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他妈疯了。“
同桌笑得直打鸣，拍了拍赵云澜的肩膀，“别担心，你成功在新的语文老师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，这也挺好的。“
赵云澜面如死灰，连骂回去都没力气了。
“你说我要不要去找沈巍说明一下情况？“赵云澜成一个大字形瘫在床上，他思考这个问题已经一个下午加一整个晚自习了。要是个普通的语文老师也就算了，顶多被骂两顿，关键在于沈巍不是个普通的语文老师。
“不普通在哪里？“大庆在秋千猫窝里努力把自己荡起来。
‘’……’赵云澜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，很认真地想了一会，“啊…他好看？“
大庆冷哼一声，显然不赞同赵云澜这个回答。“要是光好看你就那么在意他？你怎么不对我好点？我也好看。“
“……“赵云澜再次觉得他难以接大庆的话，”就您那样子还好看呐，连脖子都没有，整个儿圆滚滚的一只球。“
大庆气得差点从猫窝里摔下来，定了定神决定今天先放赵云澜一马，“那你怎么跟他解释？“
赵云澜持续放空，“不知道。“
大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，战斗力十足，“你难道准备跟他说，前两天被一个小学弟表白，从此踏入一个崭新的世界，所以对受这个字特别敏感才看错了？“
赵云澜仔细想了想，觉得沈巍虽然年轻，但说话做事斯斯文文地就跟个考究的老古董一样，要按这个说他肯定得被打出去。
“算了。“
他把脸埋在枕头里。
于是赵云澜每天都在想要不要去找沈巍解释一下，又每天都劝自己不要自找尴尬。
教师办公楼很黑，除了几个高三年级组的办公室还亮着灯，其他的没有晚自习的老师早走光了。
赵云澜磨磨蹭蹭在楼梯上走一步踢一步，今儿沈巍上课说卷子改完了，请科代表晚上夕会的时候到办公室来取，赵云澜抗议无效后被一群没良心的同学推过来拿卷子。
他自从写了那篇作文，语文课间就去厕所，每天晚上回家都得鬼鬼祟祟，生怕在路上碰见沈巍，一打开家门就哧溜一声进去，闪电关门，能躲一会是一会。现在眼看着躲不过去了，就在路上多磨磨。
赵云澜深吸一口气，盯着沈巍坐得挺直的修长背影，轻轻敲了门。
“赵云澜？“沈巍转过来，”进来吧。“
赵云澜扭扭捏捏过去，“沈老师….“
沈巍笑了，“你这次的作文…角度很独特啊。“
赵云澜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，“那个…我中午睡了起来脑袋不清楚….我一般不这样的…“
“咳…我知道，这次作文我还是给了你二十分，其实写的还是挺好的。“沈巍从旁边的一叠资料里，抽出赵云澜班的卷子，”没事儿你就先回去吧。“
这会儿教师办公室里空调打得很低，沈巍依然穿的长袖衬衫，白色的布料包裹着紧实的肌肉，就着米黄色的灯光，赵云澜可以看到沈巍笑起来眼角泛起来的细纹，一双眼睛像是溶了一汪桃花水，稍不注意就会溺死在这里。
“你看我做什么？“沈巍见赵云澜只盯着自己不说话，以为他有什么要问的又问不出来，便先开口。
赵云澜下意识回答他，“你好看！“
说完顿时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，抱着卷子飞快地给沈巍鞠了一躬，“谢谢老师我先走了！“
一溜烟就不见了。
沈巍愣了很久，低下了头，浓密的睫毛挡住了他任何可以被窥探的角度，也不得而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。
过了作文这道坎儿，赵云澜也不用再躲着沈巍了。自从他发现沈巍还挺喜欢门口那家烧饼之后，就自觉承担起了给沈巍买早饭的义务。每天早上起床就晃晃悠悠去门口买两份吃的，先晃到沈巍办公室，再晃进教室，随便掏一本生物教材，站在走廊上扒着栏杆，一边啃烧饼一边看书。
沈巍让他别给自己带，本来早上就睡不醒，有这个多跑一趟办公楼的时间，还不如多在床上晕两分钟，赵云澜义正言辞地说我这是贿赂啊沈老师，你怎么能这样呢，一点都没有受贿赂的人的样子。
“那我应该怎么样？“
“你应该欣然接受，然后觉得我这个学生真不错，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考试多给我几分。”
沈巍忍俊不禁，“电脑阅卷，我怎么知道哪个是你的？“
赵云澜大言不惭，“我的字儿那么好看，老师你一看肯定就知道。“说完见沈巍闷声笑，也笑着摸了摸鼻子。
沈巍见拗不过他，也就由他去了。他们俩熟悉起来的过程太迅速了，迅速到沈巍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，更来不及进行任何阻止，赵云澜已经从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，横冲直撞进了他的生活里，变成了一个常驻客。沈巍的理智告诉他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的，他们本应做一对彼此熟悉却不怎么交流的正常师生，这一年一过，赵云澜就会迎来他的人生，而沈巍，也不过就是他日后想起来会感叹两句的语文老师罢了。
沈巍皱了皱眉头，或许他当时就不该鬼使神差地打开门让赵云澜进来吃那碗面，或许他更早就不该拿出那张符打消赵云澜的疑虑，又或许，他根本就不该接受这所高中的任教申请。
但是现在来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？
就这一次吧，让他好好地跟赵云澜相处一段时间。
沈巍不由自主地将手抚上心口，露出一个满足又惨淡的笑容。
但赵云澜可不知道自己老师弯弯拐拐想了那么多。或许是沈巍太好看，让全班同学产生了无法消除的距离感，又或许是这个班对语文是在是抱着学玄学的态度，总之在一个班必须有一个人跟老师非常亲近以方便行事的情况下，赵云澜非常高兴地担起了这份责任。
在第三次沈巍进教室来上课，赵云澜提前给他倒好水的时候，终于有人忍不住发问，“你是另外给沈老师买了个杯子是吗？“
赵云澜端着俩杯子绕过体委的桌子，“不是啊，我在沈巍办公室拿的，就放在教室里，免得他来上课还要带个杯子。“
体委摇头晃脑地感叹，“赵云澜，你已经被奴化了。“
赵云澜狠踢了他一脚，“滚蛋，“
俩人还没闹起来，门外就有一个齐刘海的女生中气十足地带着一股大碴子味儿喊道，“老师搬办公室了啊！男生没缺胳膊少腿别搁那站着了，过来帮忙。“
小胖儿坐在门口，假装抹了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口水，“大哥，您是真男人，您先请。“
齐刘海翻了他一个大白眼，走了。
学校也算是下了一番苦心，把在高三底下清了一整层楼做高三年级组办公室，方便同学问问题，免得夏天顶着太阳冬天淋着雪来回在办公楼和教师楼间跑。现在的办公室原本做的是教室，就意味着不仅得把大大小小的东西搬过来，还得把办公桌整个儿运来，学校开始打算请搬家公司，结果时间紧，联系了几家都得等两天，几个班的过去一看，觉得学生来也能搬完，年级主任大喜，夸下海口说帮了忙的去学校商店拿冰饮料，学校出钱。
所有人就都为了一瓶冰饮料去帮忙搬东西了。
赵云澜和班上的同学合计了一下，分了几组，所有男生都想跑到年轻貌美的英语老师和生物老师那里去。班长被吵得头疼，随便点兵点将一组一组往外赶。
同桌回头问赵云澜，“你咋不去英语老师那？”
赵云澜刚走出空调房，有点窒息，晃了晃脑袋，跟他说，“我去给年轻貌美的沈老师帮忙。”
体委又重复了一遍他的结论，“赵云澜真的被奴化了。”
赵云澜下楼梯之间回头翻了个白眼。
结果等三四个男生跑到沈巍办公室，办公桌和办公椅都已经被另一个班的男生弄走了，沈巍挽起了衬衫的袖子，正在整理资料，见他们来了，笑道，“我这儿东西不多了，你们去英语组吧，”
被道破了青春期小男生心事的几人也不害羞，笑嘻嘻地谢过沈巍就跑了，就留一个赵云澜杵了一会过来一起收拾东西。
“这堆东西也不少，你一个人搬要跑几趟。”赵云澜把摇摇欲坠的一叠书拢了拢，跟沈巍说。
沈巍好笑，“你怎么不去跟英语老师帮忙？”
赵云澜啧了一声，“我觉得你比英语老师好看，要看漂亮老师不如来找你”
沈巍无奈，“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师啊，态度没大没小。”
赵云澜嘿嘿直笑，他知道沈巍也不是真的生气，他就是单纯地觉得每次他夸沈巍的时候，沈巍耳根发红的样子很好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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